那缕炊烟从老屋缓缓升起,穿过我的童年,载着朴实无言的爱,来到我的面前。
——题记
很久很久没有瞧见过谁家的屋顶上还环绕着缕缕炊烟了。一幢幢高耸的楼房甚至竖不起一根烟囱,又哪里去寻找缕缕不散的炊烟。
那悠长、环绕的炊烟在这绚丽的霓虹灯下是没有容身之处的,它只适合老屋破败的屋顶与外婆苍老的笑脸。那才是一张完整的画,一张饱含乡下人质朴善良的乡村水墨。
儿时的我与外婆同住在乡下。那里有蔚蓝的天空与眼前大片大片的金黄色;那里有甜到心坎的甜酒和酸到牙根的酸枣,当然,那里还有像外婆一样朴实、善良的乡下人。
乡下的空气里有一种在城市难以找到的踏实感,我用我的一颗童心努力与乡下的一切相融合,试图将时间停在这里,好让我能免去沾染城市俗气的噩运。
但我毕竟没有乡下人的特有的品质,全然忘却童年的生活,现在的我只记得环绕着老屋的缕缕炊烟和外婆唤我回家的响亮嗓门。
还记得每逢夏日的中午,我光着脚丫,坐在村头那棵歪脖子树上向远方张望,望着望着,远处自家的屋顶上便会升起袅袅炊烟,那烟弥散开来,将老屋的屋顶整个包裹起来,每到炊烟最浓郁时,外婆就会从老屋门口走出来,解下围裙,搓搓沾满炉灰的手,站在门前的台阶上,扯开嗓门唤我的名字。
而我,从望见炊烟时就等着外婆唤我回家,她那朴实无华的粗嗓门像一双大手,拍拍我的肩膀,催促我快些回家。
年复一年的花开花谢,歪脖子树已绿了一季又一季。我在炊烟袅袅和外婆日复一日的呼唤声中逐渐长大。
外婆唤大了我,却苍老了自己。
我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不能将时间停在这里,因为我并不真正如外婆一般是完整的乡下人。
但我知道,那缕散不去的炊烟是外婆对我无言的爱。为了它,我会珍惜很多很多的过去。